训练的日子是严苛且无聊的,于是稍微有点娱乐就能惹得众人哄堂大笑。所有人都暧昧地朝同寝室的六人笑笑,还有人朝他们做出挺胯的不雅动作,意有所指。在一群只有男人的军营里,这很普通,甚至一时兴起想要玩一玩的话,也不会被认为有什么。两个肇事者一脸麻木,其余四名室友的脸色复杂而奇怪。
人都有欲望,欲望就该合理地发泄出来。这是在底层生活的人都知道的事,不知道为什么在上流社会中就会被各种规范所束缚,被视为不堪。
夜晚的喧闹过去了,晚上八点过后,宿舍一片安静。
在这里过了几周的集中营生活后,开始有些人不安分了,会趁睡觉时间偷偷溜出门去。在这种破旧的地方不会有监视器,所以他们只要躲过巡视的教官就可以了。
陆天锋本就不是安分守己的性格,比起军官他更像个土匪,完全能够融入这里的生活──反正傻子做什么事都是控制不住的,他有时候偷溜出去还会故意被教官抓到。
这一晚,陆傻子大概是睡到一半尿急了,碰碰碰地跳下床,提着裤子冲出门去了。几个人咒骂出声,接着又闭上眼睛继续睡了。
段逸难得有些失眠,干脆也下了床,站在窗前看着外头发呆。他有时候也会很好奇陆天锋到底想做什么,但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警告他,他不应该太过深入,接触得越多,到时候就越无法收手。
“陆逸。”
这道声音突兀地打断了他的思考。除了他以外,还有另一个人也下床了,是今天找他说话的那个人。
屋内是昏暗的,只有段逸站在窗前的地方有光,仿佛在他身上覆了一层朦胧的美感。
那人看得有些痴了,目光近似贪婪,大胆地接近,口中却说着令人深思的内容:“我知道你跟大块头的事,昨晚。”
大块头原名叫什么他也没记,大家都那么叫他,已经变成一个绰号了。
段逸眯着眼睛看向那人,没有发出疑问。他是个聪明人,稍微一想就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了,他误会自己跟大块头是那种关系。但他没有解释,也没有反驳,因为他跟陆天锋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,越少人怀疑到他们身上越好─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在替陆天锋的事找借口了,微微皱了眉头。
那人以为段逸是默认了,又说:“我不会说出去的。如果是他强迫你的,我可以帮你……”
段逸直接打断他:“你想要什么?”
“跟我做一次。”那人终于说出真正的目的了,他表面说得好听,其实也是在打同样的主意。在枯燥乏味的军营里,欲望已经累积到一定的程度了,是男是女无所谓,最重要的是要爽。当然如果能够选择,任谁也会挑长得好看的。
段逸没有说话。
而那人试探性地伸出手,轻轻握住了段逸的手臂。手臂这个部位是最暧昧的位置,既可以退一步,又可以更进一步。也不怪他把段逸视为弱者,段逸为了隐藏身份,所有的成绩全都游荡在及格边缘而已。况且段逸的长相很容易让人误会,外表虽是锐利冰冷的美,但说不定也只是伪装,为了掩饰内在的脆弱或者生理上的弱势。
段逸没有抵抗,目光瞥向碰触自己的那只手。他知道不用惹事,对方就会知难而退,是最好、也是一劳永逸的方法。但他却觉得奇怪,明明以前都不在意的,现在为什么会有一种想要扭断对方的手的冲动呢。
“陆逸……”那人见他没有拒绝,口中吐出暧昧的语调,自以为是在调情一般在他的手臂上来回抚摸,“你长得真好看。”
段逸仍然没有动作。
于是对方又更大胆地凑近了些,是离他的脸不到几公分近的暧昧距离。对方的触摸不断往下,摸过他的小臂与手背,企图要摸上他的大腿。
就在段逸忍不住要出手的时候,门突然从外头打开了──
段小锋蹦蹦跳跳地进来,他撞见这一幕,脸上仍是一点破绽也没有。
那人吓了一跳,正想要继续下去时,段逸却突然把他推开了,朝向外头走去。
那人随即对段小锋咒骂一声,任谁被破坏了好事都会不爽的。段小锋假装被他吓到了,也立刻跑了出去。
段逸直接走到淋浴间去了,关上门就开始脱衣服冲水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,对于旁人的碰触会感到不舒服。
陆天锋尾随他走了进来。隔间的门只是遮蔽身体的作用而已,根本就无法上锁。
段逸还没来得及回头,陆天锋就已经把他压在墙上了,手心往下握住他的要害,技巧性地套弄起来。别人碰了完全不会有反应的东西,陆天锋只摸了几下就让段逸呻吟出声了。
“做什么……放手……”段逸清楚地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下冲,性器不受控制地充血膨胀起来。
陆天锋一反常态地没有多余的废话,俯身贴在他的耳后道:“别让其他人碰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