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页(2 / 2)

鼎沸 二十四始 1387 字 2024-03-02

有人狂热地将之赞颂为哨向时代的至高忠诚与无上浪漫,当然,也有不少人对这种消费病理、歌唱死亡的文学创作嗤之以鼻。

双方各执一词,争论了几十年都没消停。

“你怎么……这么清楚?”

“因为我母亲也是。”

阮筝汀瞬间警铃大作,领域里熟睡的精神体绒羽炸开,吧唧从枝头滚下来。

喻沛却像谈论今日天气般,继续道。

“晚期,她的精神体甚至有一部分和失落体融合了。”

“我父亲走后第二个雪祈日,她孤身在墓地待了三天,说是听知更鸟唱歌。”

“她以前爱写日记,自那回来后却是再没动过笔,日记末页被撕掉半截,裹着花种埋在墓穴附近。”

“那上面写着——”

喻沛以喀颂当地语念过一句话。

阮筝汀听不懂,轻声问:“什么?”

喻沛垂下眼来,以通用语缓慢复述道:“如若死亡能将我们分开,那一定是因为,我不够爱你。”

那段褪色于年岁的字句早已挣扎着蕴出花枝,经年枯荣,寂于茫茫星海。

而今被人平静念出来,剖去丰满血肉,摒绝长短誓词,尾音轻低,落在阮筝汀耳朵里,平白无故,像是闷出了一场潮湿的雨季。

每一枚雨丝浸润脉搏的声音,都藏着院方客观敲下病程记录时的键盘音,那是借由旁人之手写予伴侣的遗书。

他心情复杂地皱皱眉,转身之际被人一把捉住手腕。

喻沛使过巧劲拿回菜刀,懒声道:“这个不准放回去。”

阮筝汀甩开他的手,忍无可忍:“你买这么多刀具干什么?”

喻沛笑容无辜:“我现在连配枪都没有,弱小又无害,还不准我备点防身的东西?”

然后他俩就因为这点防身的东西,大半夜进了警署谈心。

岁尾狂欢

当地时间21:24,平崎分警署。

“姓名?”

1014质询室内,审讯灯被警员哐嚓一掰,直直打在嫌犯脸上。

哨兵被白光晃花视野,眯眼不耐烦道:“喻沛。”

隔壁质询室内,向导正襟危坐,老实道:“阮筝汀。”

他身前,女警面无表情:“先生,别害怕,我星对非自愿犯罪者适用从轻发落。”

阮筝汀以及听力过好的喻沛:“……”

有截络丝攀上灯架,企图调整方向,警员见状敲敲桌子:“端正态度。年龄?”

喻沛啧声道:“27。”

“29周岁。”阮筝汀抬手做了个下扣的姿势,“劳驾,有些晃眼,请问可以……”

女警调过灯光走势。

“谢谢。”

两边警员同时问道:“说说吧,怎么加入‘茧术’的?这次行动里有什么任务,炸楼还是拐人?”

“只是路过。”两人异口同声。

警员把证物袋扔上桌,金属碰撞的声响格外刺耳:“哪个路过的身上带这么多刀具,逛着逛着,宰个人助兴是吧?”

喻沛靠回椅背,很认真地问:“临近岁末,诸位警官业绩未达标吗?”

阮筝汀看着鼓鼓囊囊的袋子,不解道:“贵方的信息库独立于总网之外吗?”

两人再次异口同声:“id卡资料不能用作自证吗?”

岂料两边警员比他们更加莫名其妙:“id卡上只显示有祖籍星,现居地、常住地及房产信息一片空白,还说不是星际流浪汉?”

“外加隐瞒哨兵身份,”警员把id卡界面“是否为特殊人类-否”那项甩到喻沛面前,厉声道,“还有什么好狡辩的!”

后者掐着鼻根想过一阵,作恍然状:“现役人员有时会被封锁个人资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