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你昨天干什么去了(1 / 2)

樱桃痣 杏酪 3980 字 2024-02-27

第8章 你昨天干什么去了

“起床!”

殷姚耳边炸响一道惊雷,不用睁眼就知道是他妈。

然后黑灯瞎火中听到一串噗噗噗的声音。

家里的小博美尾随在殷时嬿身后,奋力地想要往床上跳,没半米的身高,攒再大劲儿也跳不上来,急得脚底打滑,在床底下疯狂转圈圈。

殷时嬿一看他还闭着眼装死,冷笑一声,一把拉开窗帘。

殷姚睡觉畏声畏光,用的都是遮光加厚的那种,这一下子室内黑夜变白天,难受得他啊地一声躲进被子里。

躲不到三秒,被子被残忍地一把扯开。

“妈你干嘛……”殷姚痛苦地假哭,又不敢和自己亲妈夺被子,只能一脸憔悴地被扯起来。

殷时嬿拎着他像拎了只半死不活的猫,直接往地板上一扔。

疼得殷姚眼皮乱跳,横在地上摆烂。小博美团团凑过来舔他,被主人一把捞在怀里,当个抱枕似的揉着。

殷姚心虚,闭着眼睛喊,“这可是周末啊……这才八点半,我就睡一会儿……”

“你少给我装。”

殷时嬿踹了他一脚轻的,把团团抱起来放到床上。

“我装什么啦……”

“你昨天干什么去了。”

殷姚心一紧,睁开眼从地上爬起来,无辜道,“就,跟我哥出去吃饭啊,不是你说让我见见世面的嘛。我学的是艺术,又不是金融,去你公司什么都不懂,所以打算跟着我哥,这样一来耳濡目染……”

殷时嬿不听他这些废话,“你是不是见了那个人。”

“……”殷姚低下头,一言不发。

殷时嬿看他这样子,心中含痛,手掌攥拳,掐得死紧,眉心拧在一起,“你跟他发生关系了?”

“妈!”

殷姚头都大了,“只是去看画展而已啊。"

“看画展?什么画展,能看到凌晨才回来?“

“还吃了个晚饭……不是再怎么说我也二十了,都快毕业能不能别成天把我当孩子啊,我也是个成年人好吧!”

“别扯那有的没的!”

殷时嬿眼神极冷,甚至眼圈泛红,她个头不低,常年身居高位也练就她一身震慑人的气势,真发起火来,殷城都会畏惧,更别提殷姚。

现在不是发火,看着却比发火吓人。

殷姚连忙一边道歉一边伸出手扶她,被一巴掌拍开。

“您、您别生气,没有的,真的没有。”

殷姚慌了,真真假假地解释,“真的!就只是……就,就只是亲……就……”

在亲妈面前说这种事别提多尴尬,殷姚支支吾吾半天,只说接了吻,再别的什么都没干。

殷时嬿牙关紧咬,那巴掌好几次抬起来,最终都没打下去。

“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抵触啊。”

殷姚确实不明白。

他高中就出了柜,还以为殷时嬿高低得把他一棍子打出门去,结果出乎意料,她破天荒地很平静,问了他几个关于自身和未来的问题就坦然接受了这件事,当时反应最大的反而是他亲哥。

殷姚不知道为什么他妈这么讨厌政迟,虽然说是比自己大了几岁,和他哥一个年纪,但是从相处来看,真的不是什么渣男。

“你说他只是和你接吻……?他没和你干别的?”

殷姚还以为比起他和政迟上床,他妈更能接受只是亲了一下,没成想这反应比听到发生了关系更激烈,满脸绝望。

殷姚吓得什么都不敢说了,将她扶到床上坐着,也不敢刺激她,“没有的,什么都没发生,您小心身体啊……”

殷时嬿心中确实是绝望的。

如果那位看上的是殷姚的身体,这么快发生了关系,说明并没有把殷姚这张脸太放心上。

但这么一副细水长流的架势……

她看了一眼殷姚惊惶的脸。

一瞬间,所有的担忧加重为浓浓的不安,还有一种无措与恍然。

当年,她初次看见政迟身边……那个寡言肃穆的年轻人的时候,第一反应是见了鬼。

太像了,真的太像了。

当然细看也能看出差异来。

那一年不太平。

政氏根基稳厚,是百年药企,政迟在家排行老二,一直以来和他大哥同舟共济,不见龃龉。

后来不知怎的,突然离了心,又很快分了家,其中风云纷说,殷时嬿并不清楚。

那时候电商新兴,她抓住了时运做仓储运输,几年熬下来发展得有声有色,政药做得是全世界的生意,她与政迟自然有过往来合作,但接触不多,也就萍水相逢的地步。

但一些情形她还是有所耳闻的,更何况政迟和身边那位的私密事也不算什么秘闻。

就在两年前,那年轻人消失了,据说是做了政迟的替死鬼,下落不明。

说是这么说,十有八九就是为救政迟丢了性命,这事儿闹得很大,一时间生意场上风云变幻,人人自危;殷时嬿是隔岸的人,但在周围都担心这火会不会烧到自家门口的时候,她担心的却是别的事。

她还记得那年轻人的面容。

和殷姚是多么相似。

她不了解政迟。

但是旁观了这场惊天动地的龙争虎斗,所有人都摸清了越遥在政迟心中的分量。

能把生意做大的,很讲究未雨绸缪这四个字,要能成功,更多得靠天运和本能。殷时嬿相信自己的直觉,下了决定之后就将殷姚打包扔出国藏了起来,匆忙到高三都没让他读完。

却没想偏偏,偏就那一天,殷姚春假回来,陪着她去买腕表。

好死不死的,遇上了政迟。

“你喜欢他是吗。”

殷时嬿冷不丁地问。

“啊?”

殷姚又给问愣了。

殷时嬿一言一行自有那上位者的阴晴不定,他向来摸不清母亲的心思,心中纠结,但到底还是乖乖道。“……喜欢。”

“不行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殷姚只想搞明白这一点,他总觉得亲妈有事情瞒他,但是无论怎么问,都不肯说,“为什么不行,您给总得我一个明白啊。”

“不行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绝对不行,姚姚,你听我的。”

殷时嬿看着殷姚茫然无措的双眼,一咬牙,放软了语气,“你就算……就算和他发生关系,你也绝对不可以喜欢他。我知道,你就看上人家外表了,这没什么,但是绝对不能动心,不行。算妈妈求你,好不好?妈这辈子就求你这一件事,听话。”

“您这到底是在说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