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奇怪的梦。”
娄风在早训前醒来,依稀回忆起梦境的一些片段,明亮的灯光,模糊的人影,一双漂亮的、清冽的眼睛。他自然认得出那是冷芳携。
冷芳携手里拿着教鞭,傲然地看着他。
抽打。
咻咻。
而他在梦境中,竟然随之产生了显著而低劣的生/理反应……
虽然确实很爽,即便醒过来了,四肢百骸的爽意也挥之不去,使得他整个早训都不在状态,懒洋洋的,被狱警罚了二十圈。
跑完后出了一身热汗,那挥之不去的躁意才勉强被抚平。
贤者时刻的羞惭和愧疚将他整个人淹没。
——怎么能做那、那种梦呢!
娄风死死捂着脸,靠墙深深吸气,只要回想梦里的画面,两只耳朵就发热发烫,尤其是聋了的那一只,烫得半张脸仿佛火烧。
娄风以为那是做错事之后的羞愧。
刚进怀恩监狱没多久,娄风就从不少人口中听说过冷芳携的事迹,年轻强悍的哨兵,精神力压迫感极强,无论是他的同类,还是联邦那些专门针对哨兵的武器都奈何不了他。
哨兵最惧怕噪音,偏偏冷芳携对尖锐声音视若无睹,他的精神力也不像普通哨兵那样狂乱,反而趋于稳定,而稳定往往就是最可怕的。
因此只要有他在,联邦就不敢动怀恩监狱,也就不敢打监狱里的人的主意。
那么强大的哨兵,就应该永远高高在上,怎么能沦为下流凝视的对象……完全玷污了冷芳携。
娄风冲了数次冷水澡,加上高强度的训练,才勉强“忘记”梦境。
出于某种愧疚心理,他面对冷芳携时更加殷勤,像只大狗一样忠诚地执行冷芳携的命令,在冷芳携的课堂上,他永远是声音最洪亮,表情最快乐的那一个。
这为他引来了很多异样眼光,不过娄风不在乎。
娄风也很喜欢冷芳携训他,这个倒不是因为补偿心理,而是确实喜欢冷芳携的授课风格。
冷酷,优雅,精准,没有丝毫累赘的细节,他的课堂,他的人,就像他手里的教鞭一样锋锐而有美丽。恰到好处的压力和让人精疲力竭的训练,又能挤榨出娄风更多潜力。
所以每次课堂结束,不管多疲惫,娄风都要支撑身体走到冷芳携面前,说一句:“谢谢教官指导!”
他不知道自己说话时双眼亮晶晶,简直像条疯狂摇尾巴的狗狗。
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对冷芳携的喜欢,哪怕眼睛瞎了,也能听出来——
因为娄风在聊天时总是聊着聊着就提到冷芳携,从各个方面称赞教官的强大和对他们的良苦用心,娄风平时不是舌灿莲花的类型,那时却有源源不断的华丽辞藻从嘴里冒出来。
这其中尤以他的向导室友饱受摧残,只要在宿舍里,就能听到娄风频繁提起冷芳携。
教官的头发,教官的眼睛,教官今天对他笑了一下,教官今天没出现……
“教官今天戴的手套短了点,露出了手腕,是换了一副吗?”娄风脸色严肃,好似把这件事当成了什么重大命题来研究。
向导忍不住提醒道:“你是不是有点过度关注教官的那些……穿着打扮了?”
教官身上的每一处变化确实引人注目,向导承认,其实他也偷偷关注着,像他一样的人还有很多,但他们最多在心里想一想,做些不切实际的梦,不像娄风这样正大光明地说出来讨论。
娄风的种种表现谁看了都会怀疑他对冷芳携产生了爱慕,向导也怀疑过,不过年轻哨兵似乎只是崇拜过了头。
“我们得快点强大起来,不然只有教官一个人顶在前面,他肯定很累。”娄风完全是个不知疲倦的怪物,一整天高压训练过后,向导已经累趴下,他却洗了个澡,精神饱满地去自习了。
这不是我们能替代的……
向导心好累,又不好告诉娄风一切的真相。
他干脆直接躺下,感受地板的冷硬,呼哧呼哧喘气恢复气息后,一股难以言喻的自厌感涌上心头。
这小子如此光明磊落,自己明知道教官为了他们委身于人,不感到愤怒就算了,居然还——
向导猛地闭上眼睛,暗自唾弃自己。
偷偷仰望冷芳携时生出的那些龌龊心思,光是想想就觉得肮脏,却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回旋——那一具雪白泛粉的漂亮肉/体。
冷芳携常年制服裹身,露肤度极低,然而这世上的东西越是掩藏越是引人探究,雪白脖颈之下的部分,以及那上面可能会留存的痕迹,引起无数遐思。
那些本该代表屈辱的印记,却被他当做性/幻想的素材……
真不是人!
向导扯扯嘴角,狼狈地笑了下。
也难怪普通人把他们当成异类看待,自己确实太畜生了。
娄风暂时还不知道畜生们的心思,他仍然热情饱满、精力充沛地面对每天的训练和课程,冷芳携对他虽然没什么特殊待遇,但偶尔会有所反应,一个淡淡的轻瞥足够娄风开心好几天。
唯一比较烦恼的,是每天的睡眠时刻。
娄风从前的睡眠质量很好,进入怀恩监狱之后却经常做梦。
梦境的内容都很难以言说。
大部分是冷芳携居高临下摸他脑袋,挠他下巴,甚至于拿鞭子在空中抽打,恐吓他一类的的内容。
可把娄风爽死了。
做一场梦出了一床热汗,醒来满脸通红,嗓子干痒,跟有团火堵在喉咙里燃烧似的。
“我也太不是人了……”娄风手指探下去,牙关紧咬,只泻出几声闷哼,紧锁的眉关中满是凶悍之气。
洗漱完离早训还有一段时间,娄风坐在床头,对着精神体喋喋不休:“我这种情况是不是得了跟梦游类似的病,太古怪了……怎么能梦到这样的教官呢,太……”
其实梦境里的冷芳携没有不妥当的地方,偏偏在娄风眼里,冷芳携动一动手都涩得不得了,禁闭的房间里,只有两个人的空间,很难不胡思乱想。
一边内省,一边却想着那鞭子为什么不落下来呢……